记者 王晓莹

90岁的美国国会参议员黛安娜·范斯坦当地时间9月28日晚去世。她的办公室9月29日宣布了这一消息，美国总统拜登当天发表声明说，范斯坦是“真正的开拓者”，“她在国家安全、环境保护、公民权利等领域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，未来几代人都将因她而受益”。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和奥巴马也发表声明悼念范斯坦。

范斯坦来自民主党，1992年首次当选联邦参议员，任职超过30年，是迄今任职时间最长的女参议员。

参议院多数党领袖、民主党人舒默表示，“我们失去了一个巨人”。舒默称赞范斯坦是参议院最杰出的议员之一，“她影响了众多美国人，一路走来打破了众多‘玻璃天花板’。”参议院少数党领袖、共和党人麦康奈尔也表示，范斯坦是他的朋友，也是开拓者，加州和整个国家因为她的贡献而变得更好。

范斯坦今年7月出席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听证会。

出生于1933年的戴安娜·范斯坦，是美国女性参与政治的代表性人物，她去世前是美国国会最年长的议员。她在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长大，父亲是一名知名外科医生。

1951年，范斯坦考入斯坦福大学攻读政治学和历史。大学期间她开始参加民主党的活动，毕业后进入一家基金会实习，后来在旧金山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工作。在那里，她与第一任丈夫杰克·伯曼相识相恋，两人很快结婚，育有一个女儿，但这段婚姻只持续了三年。

第一段婚姻结束后，范斯坦一度退出公共事务。但后来她振作起来，1960年她开始在加州一些司法相关机构工作。那段时间，她结识了第二任丈夫伯特伦·范斯坦，他是一名外科医生，两人共度了16年，直到1978年伯特伦去世。虽然在1980年与投资银行家布鲁姆结婚，但她一直保留了“范斯坦”这个姓氏。

范斯坦与她的第三任丈夫布鲁姆

范斯坦创造了很多“第一”。1969年，她当选旧金山监事会监事，并在这一职位上任职9年，后来还升任监事会议长，是旧金山监事会第一位女性议长。旧金山监事会是一个专门监督旧金山市政府的机构，有立法权，类似地方议会。然而，范斯坦在1971年和1975年两次竞选旧金山市长都没成功。

她是美国前总统吉米·卡特的早期支持者，但在卡特1977年出任总统后，范斯坦没能在华盛顿谋得一官半职。再加上父亲和第二任丈夫相继去世，她一度心灰意冷，并宣布不会第三次参选旧金山市长。

可在1978年11月，一个谋杀案改变了一切。时任旧金山市长乔治·莫斯科尼和参事会参事哈维·米尔克遇刺，震惊全美，当时担任旧金山监事会议长的范斯坦根据相关规定继任市长，成为旧金山首位女市长。

1979年的范斯坦

她冷静地处理了遇刺案引发的骚乱，而且降低了旧金山的犯罪率，财政预算管理得到改善，她被杂志评为“最有效率的市长”，也因此成功连任。不过，她任内曾推行在旧金山全市禁枪，引发罢免声浪。

卸任旧金山市长后，范斯坦在1990年竞选加州州长，但输给了共和党候选人彼得·威尔逊。威尔逊因出任州长而空出了加州联邦参议员的位置。当时，美国国会100名参议员中只有2名女性，于是参加参议员补选的范斯坦提出一个口号：“百分之二远远不够！”最终，她在1992年成功当选加州联邦参议员，由此开启了超过30年的参议员生涯。

随着年龄增长，范斯坦也遭遇是否“老糊涂了”的质疑。最近一次是在今年7月27日的一场参议院拨款委员会听证会上，当时轮到她就一项国防拨款法案投票时，范斯坦先是保持沉默，接着开始宣读一份准备好的声明。随后，旁人提醒告诉她“说同意就行”，范斯坦这才跟着说了“同意”。

当时有几位与她共事多年的同事透露，范斯坦的精神敏锐度已经明显下降。几位民主党国会议员呼吁范斯坦在任期结束前辞职，理由是她的认知状态不佳和长期缺席，导致一些联邦司法程序被迫推迟。

其实，范斯坦在今年2月已经宣布不再寻求2024年连任。她当时说，去年丈夫布鲁姆过世对她打击深重，自己已经准备好在任期结束后离开公共生活。范斯坦去世后，加州州长纽瑟姆将指定暂时接替范斯坦位置的联邦参议员人选，明年大选将正式选出接替她的参议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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